暮色渐沉,落凤坡上的枫林被晚霞染成一片金红。温北君抱着小瑾潼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帐,帐内早已点起烛火,温鸢正俯身在案前批阅军报。见父女俩进来,她搁下朱笔,眉间倦色一扫而空。
温鸢接住扑来的小身影,指尖拂过灯笼上若隐若现的玄鸟暗纹,眸光微动:"瑾潼折得真好。叔,云中急报。"
小瑾潼好奇地踮脚去够沙盘上的小旗子,温鸢将她抱到膝上:"瑾潼想玩这个?鸟旗塞进小女孩手里,"这是咱们大魏的旗帜。"
帐内一时寂静。瑾潼,姐姐带你去看小马驹好不好?"
待两人离去,温北君凝视着沙盘,眸色渐深。他取出一枚黑玉棋子,轻轻放在河西三郡的位置:"凌基想用这三郡换汉魏反目。"
夜风卷着枫叶拍打帐帘,仿佛遥远的回应。
三更时分,温北君独坐灯下翻阅古籍。忽听帐外窸窣声响,小瑾潼抱着布老虎钻了进来:"爹爹,我睡不着。"
小瑾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忽然指着其中一幅图:"这个圈圈好像我们白天看到的界碑!"
小瑾潼兴奋地接过笔,在图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圈。温北君凝视着这些毫无规律的标记,突然瞳孔微缩——这些位置连起来,赫然是破解齐国阵法的关键路径。
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挂在帐壁的九州舆图上。那里,小瑾潼画的几个红圈格外醒目,像几滴新鲜的鲜血。
黎明前的落凤坡笼罩在薄雾中。,指尖抚过"止戈"二字。先生,汉王使者到了。"
晨雾中,小瑾潼揉着眼睛走出营帐,怀里还抱着那个布老虎。撞撞地跑来:"爹爹!我梦见一只大火鸟!"
温北君与卫子歇对视一眼。远处,汉魏联军的号角声响彻云霄,惊起满山飞鸟。看!和梦里一样的鸟!"
朝阳跃出地平线,为迁徙的候鸟镀上金边。它们排成的队形,竟与沙盘上的进攻路线分毫不差。
晨光中,父女二人的剪影向着战场方向渐行渐远。界碑上的朱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宛如未干的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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